萬籟俱寂

※基本上故事會按老九門電視劇的腳步，再進行額外的改編～(ˊ_>ˋ)所以所以完結當然會在老九門播畢後囉哈哈（被打

※看樣子也不會是短篇而且充滿了我對人物描寫的碎碎念…

3

「我沒説，你不也知道了麼？」張啟山放下手中資料，往後靠上椅背，一副看戲的模樣。

吳邪不是笨蛋，剛才第一下搆不到佛爺時他就已經心中有底了，只是想再試驗一次好證明自己的想法沒錯，結果迫於對方的威嚇而作罷。其實他要真摸上去，佛爺碰不到他也不能拿他怎麼樣，就是他現在寄人籬下，萬一惹得佛爺不開心了，還怎敢悿著臉跟在佛爺身邊觀察？

「可這是為什麼？」吳邪伸手拿起桌上的擺設又放下，明明是可以碰到的東西，為什麼卻獨獨碰不到人？

「不知道。」張啟山誠實以告。

「你不是都知道嗎？」吳邪疑道。

「略懂而已。」張啟山眼角瞥見吳邪一臉懷疑的表情，補充道：「至少比你懂。」

張啟山並沒有說謊，他只是從曾經下過的斗中發現的一本舊冊，偶然知曉先人使用迴夢鼎的心得與紀錄，但由於冊子破舊不堪且大半佚失，更多關於迴夢鼎的記載，也就淹沒在歷史洪流裡不得而知。

吳邪偷偷吐了吐舌，沒想到張啟山居然會揶揄他。也不知道為什麼，依著爺爺筆記裡的描述，張啟山應該要是個不苟言笑，說一不二且不懂幽默的死板板軍人，可是從初見開始不過短暫的相處時間，這個人會笑、會耍心機還會藉機吐槽，眼前真實的張啟山有溫度多了。

一開始張啟山看到他這個不速之客時，的確是問詞尖銳且充滿殺氣的，然而當知道他是從未來回來的九門中人後代，便不再是那樣殺氣騰騰，反而包容他在這個時代不應該有的踰矩行徑。

他一定是很信賴九門，所以才能愛屋及烏，無條件相信他這個九門後人，然而這樣一個重情重義的人，究竟為什麼會做那樣的決定，吳邪更不解了。

「你打算待多久？」張啟山問。

「這我還真沒想過。」吳邪想了想，又道：「現在幾年了？」

「1933。」

「嗄？」吳邪一聽雙眼瞪得老大，1933年，不就是爺爺筆記上説的一切事情開端的那年？正當吳邪心想「沒這麼剛好吧」，門外當即傳來叩門聲響，「佛爺，有要事。」

「進來。」

張副官得到允准推門進來，張啟山正色道：「什麼事？」

「佛爺，長沙站來報，站裡來了一輛不知來歷的軍用列車，所有出入口都被鐵皮封死，無法知曉車裡有什麼動靜。」

「知道了，封鎖現場，不准閒雜人等擅闖，站裡相關人士亦不得離開。」張啟山手指慣性敲了敲桌面， 思考半晌道：「天亮後出發。」

「是。」

收到命令的張副官轉身正要離去，吳邪趁機對著張副官身體亂戳一通，想當然爾手是穿過張副官的，然而那畫面實在滑稽，張啟山全看在眼裡，一時間哭笑不得。

「咳恩。」張啟山故作咳嗽，警告意謂濃厚，吳邪知道自己有些超過，訕訕收了手，然而張副官聽見聲響轉身站直，「佛爺還有什麼指示？」

「……沒事，去吧。」張啟山擺擺手。

「是。」

張副官出去後，張啟山輕輕呼出一口氣，閉上眼伸手捏了捏自己眉心，而後睜眼直盯著吳邪瞧，似是在琢磨什麼，氣氛突然變得古怪，吳邪被一雙銳眼盯得不敢亂動，只得沉默。

「你回來除了想更了解我外，可曾想過要改變歷史？」張啟山一臉嚴肅。

突來的問題讓吳邪有些懵，可他並沒想過要改變歷史，他本意只想當個旁觀者。況且他知道歷史與未來一環扣一環，若是執意要改變歷史，輕則白忙一場不說，嚴重甚至會影響到未來的自己：若是沒有九門浩劫，爺爺就不會因此離開長沙，也就不會遇到奶奶，不會生下爸爸，更不會有他吳邪的存在。

所以不到萬不得已，他知道自己不能隨意干涉，因為蝴蝶效應所造成的後果不是他能夠承擔的。

他回來的動機其實很簡單，爺爺的筆記中對佛爺隻字片語皆是讚揚，唯獨對九門浩劫緘默不語，可一個人若是冷血無情，又怎能有如此地位與威望？爺爺又如何對他心有景仰？他不過是單純想知道張啟山在作下這個決定時，究竟有如何的不得已，才會讓他決絕捨了一眾信他信得死心榻地的人。

胖子老說他天真，他其實不是天真，而是他不願未弄清楚前因後果，就急著要在心中種下懷疑與恨，爺爺大概也是這樣。既然爺爺當年沒有弄明白，如今他有機會，何不嘗試著弄明白？

「沒有。」吳邪篤定回答。

張啟山目露讚賞，「很好。記住你今天的話，無論發生什麼事，不要動搖。」

吳邪慎重點頭，心中尊敬油然而生，普通人誰不想知道自己的未來，求神問卜的比比皆是，盼的是人生順遂，然而他張啟山不稀罕，此是自信，亦是無畏。

我命由我不由天，如此的張啟山，怎能不讓人服氣？

「你還沒回答要待到什麼時候。」

「不知道。十年？二十年？或許……陪你走到最後也行。」

「說得倒簡單。」張啟山忍俊不禁，笑出右臉一深深的酒窩，好看極了，「你沒有辦法的。」

「為什麼？」

張啟山斂起笑容道：「迴夢鼎送你回去的方法有三個，一個主動兩個被動。剛才我跟你說的，是主動的方法。」

方才張啟山告訴吳邪，迴夢鼎使用者隨時可以回去，只要將頸上的迴夢鼎脫掉就行了，可不知道為什麼，吳邪突然很不想知道被動回去的方法，但張啟山這樣説，擺明就是在引導他接著問下去。

「……那被動的方法呢？」

張啟山面無表情望著他，深邃的眼中看不出情緒。

「我的死，或者你的出生。端看哪個先來。」

「……」即使內心早知道他與張啟山本來就不是同個時代的人，然而當張啟山這樣直截了當點出事實時，還是讓吳邪有些手足無措。

「你還有什麼沒交待的？一次說完吧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。」吳邪沒好氣道。張啟山看得太過通透，讓吳邪感覺很不好，然而不好在哪裡，他卻又形容不出來，就是心悶。

這個時候的張啟山應該還很年輕，卻已背負了超齡的重擔，擁有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滄桑。

「真沒有了。」張啟山將專注力重新移回看到一半的資料上，今天他是一定要把這份報告看完的。要不是半路殺出吳邪這個程咬金，他老早就已熄燈就寢了。

「真的？」

「假的。」張啟山道：「你還是先想想要怎麼度過在這裡的漫漫長夜吧。」

吳邪恍然大悟，他怎麼就忘了，迴夢鼎讓他以夢的形式穿越時空，他現在根本不需要吃喝拉撒睡啊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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