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蘇隱/蘇越】再不識君-10

※回來啦~想我嗎(被打

※預告一下更新順序,接下來會先把這部完成,然後小霸王,最後才是邪啟…老九門後段簡直是讓人氣到變形,氣到我在想邪啟要不要就這樣斷更了,很多我可以腦補的地方被剪了個爽,剪成那樣主線七零八落簡直是要上宇宙,可以再不要臉一點!

※這篇為了劇情進展快速所以很多說明就不打了,反正同人嗎大家腦補一下ok的吧(被拖進廁所打


10

 

丁隱醒來時,發現自己雙手被某種東西纏住高舉過肩,他用力向下扯,那血紅色的東西除了勒得他手腕更疼外,絲毫沒有鬆開的跡象,看來他一身自豪的蠻力在這東西面前,也是毫無用武之地。

 

隱約想起自己本來應該是在找青雲學識字的路上,突然眼前一黑,醒來便是在這陌生的地方,出於野性的直覺,丁隱知道這裡並非蜀山,若説蜀山只是令他感到不快,這裡竟令他打從心底感到厭惡與憎恨,一刻也不願多待。

 

內心對蜀山守備嗤之以鼻的同時,丁隱開始檢視周遭環境,他被困於一獨立石階上,石階周圍注滿暗紅色的池水,撲鼻的腥味充斥整室,那是貨真價實的血池!

 

腥味令丁隱犯嘔,可當下更糟的,是他的胸口紅光乍盛,一股劇烈疼痛頓時從胸口始發漫至四肢,有股力量在他體內橫衝直撞,甚至要破體而出,丁隱恍然大悟,那大抵就是蜀山掌門所說的赤魂石。

 

赤魂石滿載上古怨煞,容易與不潔之物產生共鳴,如今這填滿深池的血水該是多少含冤的生命?滿載不甘與怨恨的腥氣不斷刺激丁隱體內的赤魂石,赤魂石暴戾的力量灌入他尚未鍛鍊的筋脈,將之破壞又重塑,其痛不欲生的過程令丁隱忍不住發出淒厲的慘叫。

 

因為赤魂石的強制改造,筋脈高速毀壞又癒合產生龐大的能量,致使丁隱渾身騰冒逼人的熱氣,皮膚汨汨冒出的鮮血混雜冷汗濡溼了衣衫,丁隱恨不得自己能夠暈死過去以逃離那非人能承受的疼痛,可腦中有個聲音總在他意識渙散之際呼喚他,每一聲都像是一記重響,讓丁隱精神在即將潰敗之際,又重新獲得與赤魂石抗衡的力量。

 

其呼喚的聲音清晰響亮卻不高亢,反而低沉平穩如盪於山林的暮鐘,讓人內心感到平靜,也不知從何而來的篤定,丁隱知道聲音的主人正幫著他抵禦赤魂石的侵害,彷彿只要有他在,丁隱就什麼也不懼怕。

 

呼喚的聲音自然是藏於丁隱體內的陵越,丁隱尚未修習控制赤魂石的方法,如何能抵禦赤魂石霸道的侵蝕?若非陵越奮力保住丁隱的意識,早在丁隱胸口迸發紅光時,赤魂石就會取丁隱而代之,「丁隱」這個人將不復存在,變成只餘殺戮本能的魔。

 

陵越絕不願這樣的事情發生,可實在力猶未及,他原本以宵河為器在丁隱與赤魂石之間劃出的屏障,早已被赤魂石瞬間翻湧的惡念給沖毀,陵越匆忙間只能將丁隱的意識保於懷中,以自身清氣裹之不受赤魂石侵害,可捨己為人的結果,便是陵越的身體開始被赤魂石吞噬。

 

赤魂石吞噬萬物,身為執念之體的陵越亦不例外,赤魂石的惡念化成黑紅相間的黏膩絲線,一絲一絲鑽入陵越皮膚,明明已無實體之軀,陵越還是能感受到疼痛,其並不亞於切割魂魄,陵越只能咬緊牙根苦撐,同時呼喚丁隱,讓他的意識保持清醒。

 

陵越不知道自己還能夠撐多久,只期盼那個自己用了一生等待的人,能夠趕在自己消逝前,救救丁隱。

 

也不知過了多久,丁隱感覺身體的疼痛逐漸消退,若不是因為雙手被吊掛起來,他早已虛弱得躺倒在地。丁隱粗喘著氣,滿臉汗水與血水,皮膚隱約浮現血絲,卻是紅黑交雜,泛著詭異的紅光。

 

丁隱突然一股委屈湧上心頭,自己究竟是為何活在這個世上?為什麼他是六星之子?為什麼他就必須受這番酷刑?與其活著就是痛苦,還不如死了痛快。

 

可就算這世界上再沒有人記得他,也沒有人真正在乎他,他內心卻依然渴望那個他唯一在乎的人,能夠推開他眼前那道厚重的石門,並且呼喚他的名字。

 

忽然石門轟然發出巨響,兩名男子走入這充斥血腥味的石室裡,就像是要打擊丁隱的希望,來人並非是他心中所盼。其中一身素白裝束的男子見丁隱抬起頭注視他,其眼神委頓卻清醒沒入瘋魔,男子轉頭對另一人道:「怎麼跟宗主你說的不一樣?」

 

「你們是誰?」丁隱用膝蓋想也知道是他們把自己擄到這裡的,這一片血池,大抵也是他們的傑作。

 

另一名身著西域奇服,被喚宗主的中年男子沒有回應素白裝束的男子,反而看著丁隱笑得古怪,道:「你不認得我了?」

 

「誰認得?放我出去。」丁隱沒好氣道。

 

「看來赤魂石洗去你所有記憶是真的。」言談間中年男子臉上始終掛著令丁隱無比生厭的戲謔笑容,「我以為你到死都會記著我。」

 

丁隱眉頭一皺,「你知道我是誰?」

 

「當然。」中年男子跨過血池走到丁隱面前蹲下,欺近他道:「這個地方,你不覺得有些懷念嗎?」

 

「你什麼意思?」

 

「嘖嘖,當時你看我的眼神可不是這樣啊……」中年男子咂咂嘴,一臉可惜貌,伸指挑起丁隱的下巴,邪魅一笑道:「你真的,不記得我了嗎?」

 

「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……」丁隱甩掉中年男子輕佻的手,內心越發不安,中年男子如此咄咄逼人,可即使他並不記得眼前之人,血池的腥氣與畫面又是如此令他熟悉且厭惡,腦中像是有什麼東西應聲破碎。

 

幾道畫面頻頻閃現腦海,丁隱呼吸變得急促,雙眼驀睜,皮膚上原本隱約浮現的血絲網竟越發鮮艷,並透著黑色與暗紅色的詭譎光芒。

 

「丁隱……不可以……丁隱!」赤魂石的侵蝕速度突然加劇,陵越保在懷中意識開始劇烈掙扎,知道情況有了變數,陵越忍著痛苦幾乎用盡力氣大聲呼喚,可惜於丁隱而言,原本如洪鐘的呼喊在心中潛藏最深的記憶面前,早已細如蚊蚋。

 

赤魂石的確洗去了丁隱的記憶,可在更早之前,丁隱的記憶已經被洗去過一次。

 

說是洗去,但並非外在力量所致,而是那些記憶於丁隱實在太痛苦,超出了所能承受的範圍,人體出於自保,便強制將那些記憶從腦中抹去。然而既然是超出負荷的痛苦,烙在心中的傷痕如此血淋淋,又怎能說忘就忘?

 

而如今的丁隱宛如一張白紙,極容易受到薰染,只需要給予刺激,就能夠輕易引出縱然腦中已忘卻、卻仍埋藏在最深處的記憶,如同之前赤魂石入體時強行喚醒留在殘餘魂魄中的陵越執念,中年男子的一句話就像迎來驟雨的平靜湖水,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,再無法止息。

 

丁隱眼白逐漸被血絲染紅,過去的畫面不斷浮現於腦海,有的破碎模糊,有的清晰異常,原來他根本不叫丁大力,自有記憶以來他就沒有名字,一直活在這個血池圍繞的石階上,雙手被縛哪裡都去不得,一旦清醒,中年男子不是往他體內打入不知名的力量,就是用盡各種方法想從他體內取出什麼,不管成功與否,過程總令他生不如死,疼到暈厥只是短暫的解脫,醒時又是地獄,日復一日,年復一年。

 

中年男子於他宛如惡鬼猛獸,打從他有記憶以來,對中年男子的感覺從不明白到懼怕,經過漫長時間,最後只剩下厭惡與恨。

 

「是你……」丁隱雙目赤紅,佈滿殺意的雙眼瞪著中年男子,像是要把他瞪出洞來。

 

「對,是我。」

 

「為什麼……為什麼!」丁隱近乎崩潰地大吼,他不明白,他與中年男子無怨無仇,為什麼對方要這樣折磨他?

 

「為什麼?」中年男子笑得狠戾,「因為你是六星之子、赤魂石的天然容器,是我向蜀山報仇的一顆棋子!」提到蜀山時中年男子一反常態,激動地大吼,雙眼裡燃著怒火與仇恨。

 

「棋子?報仇?」丁隱一臉不可置信,心中有某種東西正逐漸碎裂,他殺了這麼多人造出血池、囚禁他並毀了他的人生,就只是為了向蜀山報仇?

 

中年男子與蜀山的恩怨,和他有什麼關係?只因為他生為六星之子,他人生的意義,便是要成為他人的棋子任其擺佈?真是可笑,可笑至極!

 

望著丁隱身上的變化,中年男子非常滿意,「想殺了我麼?」

 

丁隱只是惡狠地瞪著中年男子,但身上逐漸溢出的黑紅魔氣,早讓他的心思昭然若揭。

 

「很好,就這樣,再憤怒一點……然後來殺我,殺了全天下負你的人……甚至是你的師弟百里屠蘇。」

 

「師弟……你說什麼?」丁隱原先惡狠的瞪視轉為茫然,他不知道中年男子話中之意,可他直覺認定那是他不想知道的事實。

 

中年男子大笑,笑得猖狂而得意,「蜀山的人什麼也沒告訴你,對嗎?」

 

明明身體因赤魂石的影響而炙熱如火,丁隱卻覺得背脊發涼。

 

「不行……不要聽……」陵越氣若游絲,已漸保不住懷中丁隱僅剩的清醒意識,心思細膩如他,自然知道中年男子接下來要説的什麼。

 

在丁隱受到刺激想起那些被他埋藏的過往時,陵越就知道大事不妙,中年男子對丁隱的心緒瞭若指掌,且聽語意甚至已經知道丁隱是他的轉世,管不了蜀山是否出了叛徒,眼下丁隱入蜀山時日尚短,心性未受鍛鍊,根本經受不住殘酷的真相。

 

越是在乎,越是容易受傷。陵越身心俱疲,終究是他害了丁隱。

 

「你不只長得很像百里屠蘇的師兄,你就是陵越的轉世。」

 

丁隱張了張嘴,想要制止中年男子繼續說下去,可聲音就像是鎖在喉中,怎樣都發不出來。

 

「可惜,你什麼也想不起來……只會讓百里屠蘇一再失望……」

 

丁隱頭疼欲裂,心中有東西正在崩毀。

 

「你永遠都不可能成為百里屠蘇眼中那個令他憧憬的師兄……你永遠不可能……成為陵越。」

 

中年男子刻意說得極慢,每一字都像是重擊在丁隱心上,他從蜀山得來的情報彌足珍貴,就是為了要在這種時候,給其致命一擊。

 

丁隱雙頰掛著兩行血淚,黑紅的魔氣從他身上溢出包圍了他,密度高且溫度炙燙,然而丁隱渾然不覺,他什麼也看不見,中年男子最後的一句話,壓碎了他心中殘存的冀盼,耳邊迴盪著大小不一的聲音,夾雜著哭喊與求饒,最後都變成了一句話:殺!


魔之將成,人世再無寧日。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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