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蘇隱/蘇越】再不識君-00

※因應之前的圖跟點梗,點梗的人大概也沒在關注了所以就不TAG

※轉世梗,無法接受丁隱是陵越轉世,屠蘇愛陵越後又愛丁隱的請速速離去。

※不會是長篇



00

 

是夜,天墉又落雪。

 

陵越自竹廬遠眺窗外,淨白蒼茫的大地,映照著他內心的孤寂。

 

他卸下掌門之位十餘年,天墉在他的首徒玉泱及現任掌門打理下井然有序,已毋需他多費心,這幾年來他靜心潛修,再不管派中事務。

 

陵越職掌天墉城五十年餘,執劍長老之位始終空懸,只為等一人回來踐諾,可無論他如何盼望,那抹黑紅始終不曾出現,哪怕是一個消息,這個世界都吝於給予。

 

守一個自知不會實現的承諾,是陵越的倔。依他的境界早已能修成仙身,只是他不願,也不能,仙人壽算無盡,心中根深的執念終會令他萬劫不復。

 

如今他垂垂老矣,那份執著卻愈演愈烈,不肯罷休,每每夜晚清月映照入窗,他便依稀看見那人從遠方踏劍而歸,然而他深深明白,對方從未修習過御劍之術,又怎懂踏劍而歸?不過是他心執太深自生了幻覺,曾經堅毅的內心,業已被時間消磨殆盡。

 

修行之人的執念越強大,於天墉城、於世間都不是一件好事,陵越輕輕嘆了一口氣,像是要將在這世上的遺憾都嘆盡,他抬手捏動法訣,低吟著數十年來早已牢記於心的咒語。

 

陵越的身體隨著咒訣由內而外散出淡淡銀光,將竹廬內照得恍若白日,驚動了整個天墉城,而當玉泱與芙蕖趕到時,恰好見到陵越肉身化成點點熒光,絢麗畫面不過剎那,便消散於天地間,他的袍服散在床上,下壓著一紙手書,偌大空白寥寥落下幾字,芙蕖眼尖,趁玉泱還沒發覺就收入懷中,但她眼角擒著淚,大抵是猜到了些什麼。

 

同日,風晴雪尚在鑽研讓百里屠蘇復活的辦法,置於案上的玉衡驟發光芒,百里屠蘇殘魂在無人摧動的情況下脫出玉衡,像是受到了呼喚般,回到被保存在晶石中的肉身,日夜守候的風晴雪抱著從晶石裡破出的他痛哭失聲,百里屠蘇只覺得心好疼好疼,面上溼潤發現自己在流淚,卻不知為何而哭。

 

彷彿是有人在用著他的身體流淚。

 

而那枚他珍藏在懷中、陵越所贈的銀色銅鈴,於他睜眼後再發不出一聲清響。


沒有人知道百里屠蘇何故甦醒,他那與仙靈融合的大半魂魄,本該在蓬萊一役中隨著歐陽少恭的隕落而毀壞,殘存的魂魄回不了肉身,才被風晴雪收在玉衡中。

 

風晴雪只道是日日祈禱的女媧大神顯靈,可百里屠蘇思來想去,心中浮現的答案全部指向一個人——那個從小就對他傾盡所有呵護愛憐,而自己卻永遠傷他最深,無論是身體或真心。

 

百里屠蘇婉拒風晴雪的心意,拜別幽都一路趕回天墉城,急迫地想要赴那三年之約,然迎接他的不是師兄溫柔寬慰的笑顏,而是天人永隔的惡耗。

 

芙蕖領他至陵越晚年清修的竹廬,將陵越的手書交付後,留下百里屠蘇一人離去。

 

百里屠蘇伸手撫摸竹廬每一處,感受師兄在這裡生活的痕跡,彷彿那樣就能彌補他錯過的一切。只可惜逝者已逝,再多的念想也只是枉然,師兄連見最後一面的機會都沒有留給他,彷彿是要報復他的不守約。

 

盯著師兄的親筆反覆閱讀,寥寥幾字,是師兄留給他的最後信息。

 

生不得見,不如不見。君當珍重。

 

師兄的意思,就是要讓他莫尋遁入輪迴的自己,莫再留戀過去。

 

百里屠蘇心口驀然一揪,彷彿是某種不屬於他的痛在呼應這幾字,不受控制的眼淚沿著臉頰一劃而下,模糊了師兄的字跡,他趕忙拭去,卻止不了墨痕暈開。


斯人已逝,卻仍然掛懷自己,百里屠蘇自問何德何能,竟能得到師兄無盡憐愛?

 

他將信小心翼翼折好,和那枚銅鈴一起收在懷中,再抬頭時眼神堅毅,內心已然做下了決定。

 

師兄要放他自由,他偏不,沒有了師兄的自由他也不想要,他錯過了師兄的今生,不能再錯過師兄的來世。

 

百里屠蘇捏動法訣御劍而去,人海茫茫雖不知從何找起,但時間不是問題,靈魂重歸、肉身重塑的他,不知為何竟誤打誤撞修成仙身,有了仙人無盡的壽歲,他誓要找到師兄,與他再續未竟的緣份。


然而連百里屠蘇自己也沒有發現,他究竟是何時學會了御劍之術。


tb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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